【麻醉風暴│蕭/葉】段子

配對：蕭/葉

等級：普遍級

特別註明：重逢，不使用「好久不見」、「歡迎回來」、「記得當年」等字眼。
我竟然真的寫了……QJL
聲明：全部都不屬於我，他們屬於編劇、導演和演員。

直到第十屆忘年會到來時，他才驚覺已經五年過去了。

實際上是多少個日子他沒有算，每天都過得很快，好像只是在原地轉個幾圈就日升月落。進醫院時天只有朦朧微明，出來的時候街燈都已經亮了起來，夜晚比白天還要清楚明亮，時間在家和醫院之間很快被消磨掉了。


忘年會場地的紅布條上頭只有數字是新更換的，其他中文字都照舊，好像這醫院一樣，有些人還在，有些人已經走了。

蕭政勳會發現這件事，是因為他經過的時候恰巧布條的繩子鬆脫，於是上頭沾滿灰塵的紅布就這樣掉在他頭上，蓋得人滿身滿臉。

他被嚇了一跳，咖啡全都灑了，沾得滿手都是。

拉米聽見他大叫，很快跑了過來，但在看清楚發生什麼事之後，便很沒有良心的站在一旁捧著肚子大笑。


「欸欸，是這樣子做人的嗎？」他沒好氣的拉開布條，還好今天天氣熱，他買得是冰咖啡，否則手指大概要被燙傷。

「對不起嘛，你怎麼這麼衰啊，這裡我每天走都沒事，你今天走一次布條就掉下來了，你說，你是不是早上出門踩到什麼不該踩的。」拉米從口袋裡抽出幾張面紙，塞給蕭政勳一張讓他擦手，又替他擦了擦濺到白袍上的咖啡液，「這衣服不能穿了，先用水沖一下吧，不然會留印子喔。」

清潔阿婆揣著拖把走來，手揮了揮要他別擋著被咖啡弄髒的地板，手腳俐索，三兩下便弄得乾乾淨淨。

布條被其他醫院志工重新掛了回去，多綁了好幾個平結確保不會再鬆開後，便很快各自散開，繼續他們原本該做的事。

除了蕭政勳的一身狼狽外，方才好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


「哈囉，你有聽到我說話嗎？」拉米用筆桿戳了戳他。

蕭政勳左右扭了扭躲過襲擊，無奈地看著對方，「很癢耶。」

「好啦，沒事我就先走了。」拉米擺擺手，正要戴回口罩，忽然像是想起什麼事，拉住要離開的蕭政勳，「今天X巴克是醫生日喔，憑員工證可以買一送一，現在去人還不會很多。」她指了指蕭政勳手裡那杯幾乎要灑光的咖啡說。

他考慮了一會，再抬起頭來拉米早就走遠了。


X巴克兩年前在醫院裡設了個小門市，蕭政勳很少來這裡買咖啡，選擇太多了，有時反而不知道要喝什麼，相較之下，便利商店的咖啡就沒有這種困擾。

拉米沒有騙他，現在這時候還算早，收銀機前沒什麼人，蕭政勳走過去，視線掃過後頭牆壁上的價目表，榛果太妃糖焦糖香草奶油，琳瑯滿目。


「呃……」他看著那些字停頓了一會，不太清楚它們都是些什麼味道。

「要不要試試看我們的提拉米蘇星冰樂，裡面有碎餅乾和起司鮮奶油，加上提拉米蘇醬和可可粉，是本週主打喔。」戴著帽子的店員語氣輕快地向他介紹。

蕭政勳在店員說出第一個字的時候就轉回了視線，雖然對方低著頭，臉孔有一半掩在帽緣下，但他仍然沒有錯認，也不會錯認。

是葉建德。

「你……」

「蕭醫師，今天醫生日有買一送一的優惠喔，多帶一杯回去給女朋友吧。」


蕭政勳想退後幾步，好讓自己能消化一下這突然其來的重逢，但葉建德已經從架子上拿下一大一小兩個塑膠杯，不屈不撓地問他要哪種大小。

「我不想喝那個……」

「但這裡面有碎餅乾和起司鮮奶油，加上……」

「好，停，給我小杯的。」

「這樣一共是150元。」葉建德笑咪咪的接過鈔票放進收銀機裡。


「剛剛那布條……不會是你弄的吧？」

「什麼布條？」他把五十元硬幣和發票塞回蕭政勳手上，洗了洗手移到櫃台後開始製作飲品。

「掛在中庭欄杆上那個……」

蕭政勳說完忽然覺得自己有點傻，那裡那麼多人來來去去，就算真的是葉建德設計的，他又怎麼能夠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經過。

「算了，沒事。」

他不自覺地往工作檯後靠了一些，有點像湊熱鬧那樣的意思，他看見葉建德在咖啡冰沙上擠了一大坨鮮奶油，甜味立時衝進蕭政勳鼻腔裡，讓他打了個噴嚏。

葉建德一邊說著不衛生，一邊將人趕了出去。


過了一會，他拿出兩杯上頭擠滿奶油和糖漿的飲料放在檯子上，又拿出一個大紙袋來要幫他裝進去。

「不用袋子了。」蕭政勳撕開貼著的塑膠膜封口，插進吸管喝了一大口，皺起眉說，「好甜！」

葉建德笑笑地看著他，好像就在等著這副表情。


「那我先走了。」蕭政勳說著就要轉身離開。

「那這杯呢？要不要幫你裝起來？」

「不用，那杯給你。」他又吸了一大口，「下次別再給我擠這麼多奶油了。」

葉建德哈哈笑了聲，手撐在檯子上回道，「好，我會記得。」


他們朝彼此揮了揮手，無聲說了句再見。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