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ig Hero 6】 Fragments (4/3更新)

配對:Tadashi/Hiro (無差)、Heathcliff/Fred
等級:G
聲明:I own nothing.

丟些不成章的小段。
Tadashi/Hiro Be Human (天使 paro)
Heathcliff/Fred Sadness
Heathcliff/Fred 彈簧床
Tadashi/Hiro Infinite Loop


Tadashi/Hiro Be Human 天使 paro

Hiro 抱著紙袋快步走在人行道上,今日是週末,距離開學也才過了四天,可他卻感覺像是只過了三個小時或更短,他總是有這毛病,一旦碰上了有興趣的事物,就會一股腦兒地掉進去,絲毫不顧外頭如何。

他推開鐵門,走進一幢外觀豪華、與週遭平房完全不同的屋子,踏上階梯朝自己三樓的房間走去。Hiro 不喜歡那裡,當初他的監護人決定將那個房間給他時,他還為此發了好幾次脾氣,剛搬來這裡的時候,他曾在那扇門上看見一個像蝙蝠一樣的黑影,就這樣一閃而過,縮進門縫裡。

來到房門前,Hiro 先將東西全都放在地上,確認四周都沒人後才輕輕推開門板,門內一片黑暗沒有任何燈光,窗簾也全都拉上,縫隙用布巾塞住,不僅擋住光,也能隔絕聲音,男孩將他所能想到的所有藏物事的辦法全都用上了。

房內的角落坐著一個人,還和 Hiro 出門那時一樣保持著相同的姿勢,Hiro 將手中的東西全都放在小桌上,放輕了腳步朝他走去,直到青年身旁時才發現人還在昏睡著沒有醒來。

他可能需要休息。男孩這麼想,從床上抽出一條毛毯蓋到青年身上。


Hiro 第一次打開那扇門是在一個下著大雨的夜晚,那天他的兩個監護人和他們的小女兒一起出門購買下禮拜的食糧,留下男孩一個人看家,空曠的巨大空間裡只有他一個小小的存在,Hiro 縮在沙發上,將電視的聲音轉到最大,和背景磅礡的大雨聲混在一起,企圖填滿這大得幾乎要讓人害怕的空洞。

在這樣的音量下按理說很難再去注意到其他聲音,但不知怎麼地,Hiro 發現有某個聲響夾雜在脫口秀主持人的嬉笑怒罵,以及外頭的狂風暴雨聲中。

那是一種很奇異的頻率,就像某種鳥類的振翅,但你會懷疑究竟是哪種鳥兒膽敢在這種天氣下外出活動。

聲音似乎是從上頭傳來,不是屋頂,而是離起居室更近一些的地方。

Hiro 將電視音量轉到最小,側耳傾聽了會,發現那是來自三樓的某個房間。

他悄悄爬上樓梯,沿著走廊邊緣像隻貓般小心翼翼地走去,直到動靜最大的那扇門前停下,然後將耳朵輕靠在門板上,但他只能聽見自己巨大的心跳聲,其餘什麼也沒有,Hiro 不禁懷疑是否因為自己的想像力太過豐富,以至於出現幻聽。

他的監護人總是這麼說,好像他是個整天只會拆卸東西、腦袋裡充滿詭異妄想的男孩,最擅長的就是製造麻煩和讓他們失望。

Hiro 站在門前猶豫,不確定這扇門後究竟會出現什麼樣的東西,“也許什麼也沒有,全都是你想像出來的。”

這念頭才剛成形,便被他搖著頭甩去了。

“我必須親眼看看。”

他小心翼翼地握上黃銅把手,儘可能不出聲音的使力轉動。

房裡十分黑暗,加之今日又是暴風雨的夜晚,外頭路燈全都熄滅了,Hiro 在門口躊躇了下,然後像是決定步上戰場般堅定地往前踏了一步。

那個房間原本是拿來作為儲藏室使用,比起一般臥室,它顯得較為狹長,最寬的地方塞下一張床和衣櫃後便顯得有些擁擠,雜物東倒西歪的隨意放在地上,一看便知許久沒人來過這兒。

Hiro 又往前走了幾步,試圖看清整個房間,但放在左前方的一個大木櫃卻擋住了視線。

他繞過去,藉著身後微弱的光線,終於看清楚眼前的東西。

或許不能稱之為東西,那是個人,一個青年模樣的傢伙倒在那裡,渾身溼透地靠著牆蜷縮著,Hiro 覺得他甚至在發抖。

等到眼睛較為適應黑暗後,他才發現青年身後的地板上落著許多白色羽毛,那些輕飄飄的東西沿著被破壞的窗邊一路散落到此處,像是從他身上掉下來般,但他此時正靠著牆,Hiro 不是十分確定那裡究竟有些什麼。

他深吸口氣彎下身,輕輕說道:「嘿,我是Hiro,Hiro Hamada,你是誰?怎麼會在這裡?」

青年聽見聲音,抬起頭盯著男孩看了好一會,眼裡有些他看不明白的情緒,他沒有說話,只是這樣直直地盯著他看。

這也是 Hiro 第一次看見青年的樣子,即使頭髮全都濕漉漉地貼在臉上,臉頰和嘴唇蒼白的幾乎沒有生氣,也比男孩先前見過的所有人都還要好看。

「你叫什麼名字?」Hiro 又問了一次,但青年看來像是不懂他在說什麼,眼神停留在男孩發出聲音的嘴上,像在判讀唇型。

此時外頭忽然天色大亮,一道亮如白晝的閃電劃過,接著是聲幾乎能把天空劈開的響雷。

青年突然往後縮了下,膝蓋碰撞到 Hiro 的腳脛骨,男孩一下重心不穩往他身上摔去,觸手所及的皮膚雖然冰涼,卻隱隱帶著一股人類熱氣,Hiro 正沒頭沒尾的在心裡想著“太好了,至少不是個吸血鬼”時,便瞧見被青年塞在身後,糾結成一團不知名物體的東西。

儘管已經變形彎曲了,但他仍然能看出那原先是對豐美的白色翅膀。



Heathcliff/Fred

Charlie 比 Fred 還早四年來到這個家裡,Fred 沒見過他小時候活像支雞毛撢子的模樣,只曉得是自己父母從英國不曉得哪個俱樂部裡抱來的,連 Charlie 被稱為破壞王的時期 Fred 也沒經歷過,更不要提他那些豐功偉業了,Fred 有時會想 Heathcliff 的處之泰然也許就是被那時的麻煩製造(兼掉毛)機 Charlie 給磨出來的。

Charlie 是陪著他長大的好朋友,最親近的夥伴,但 Fred 對五歲以前的記憶只有模糊的印象,多數是朦朧平穩的感覺,伴隨低沉規律的呼吸聲,還有溫暖宜人的午後。

後來會知道這些事,還都是 Heathcliff 告訴他的,Fred 有本相簿,封面寫著“我和 Charlie”,這東西就收在他房裡最安全的角落,他覺得有些寂寞時會翻出來看看,而大多時候他總還是會忍不住的掉淚。

而等到 Fred 已經大到能夠識物那會,Charlie 已經垂垂老矣,他的毛髮還是一樣蓬鬆柔軟,Heathcliff 每個禮拜會讓人來給他保養一次,但仍舊可以看出它們漸漸變得稀疏黯淡,Fred 還是和三歲時一樣喜歡靠著他看圖畫書,在筆記本裡亂塗著那些天馬行空無關緊要的點子,Heathcliff 會適時的提醒他應該讓 Charlie 休息一會,但 Fred 那時才六歲,他沒有聽從這個建議。

在 Fred 七歲生日前一週的某天晚上,他向 Charlie 道了晚安後,蒼老的古代牧羊犬罕見的用他還微熱濕軟的鼻子拱了男孩手背幾下,打從他過了八歲以後,就很懶得這麼做了。

Fred 往自己的臥房走去,有某個預感驅使他回頭,起居室裡的 Charlie 仍然趴在那兒,像張老舊的毛毯,雖然看來破舊,但卻很溫暖。

“晚安,Charlie。”他又說了一次,“明天見。”

只是這回老 Charlie 沒有再醒過來。

Fred 拒絕了所有生日禮物,無論他曾經有多想要它們,但這些東西都不可能讓 Charlie 回來,不可能讓他再像以前一樣靠在他身上看圖畫本,或者午睡,或者無論什麼總之是一人一狗能一起做得傻事。

Heathcliff 在 Fred 踢壞了好幾個生日花籃後,在鋪著雪白桌巾的圓桌底下找到這個哭得鼻子下頭掛著兩條鼻涕的男孩。

“Master Frederick,終於找到您了。”

“走開,Heathcliff,別管我。”

面無表情的管家看了男孩一眼,將掛在手臂上乾淨鬆軟的毛巾遞了過去,掀開桌布,矮著身也鑽進這個小小的空間裡,“恐怕我這次不是以管家的身分來的,Fred。”

“什麼意思?你也要離開嗎?”Fred 抬起他被眼淚、口水和鼻涕給弄得一蹋糊塗的臉問道。

“不,我不會離開。”Heathcliff 搖搖頭,“我可以理解 Charles 的離去對您產生的影響,但像這樣把所有人都推開,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並不會緩解您現在所感受到的痛苦。”

“……那我要怎麼…怎麼才能,不要再這麼難過……”Fred 方才哭得太用力,開始打起了嗝。

“您的人生還很長,再過不久,一定能遇到和 Charles 一樣彼此真心相待的朋友,到了那時,您就會想起我今天說過的話。”Heathcliff 往袖子裡抓了抓,拿出了塊生日蛋糕,上頭還點綴著草莓,“生日快樂,Fred 少爺,願您未來能找到和 Charles 一樣好的朋友,並且永遠不再寂寞。”

臉上仍平靜的沒有一絲表情的管家將蛋糕遞了過去,動作平穩,姿態優雅。

“謝謝你,Heathcliff。”Fred 一邊吃著帶著眼淚鹹味的蛋糕,邊說。

“我的榮幸。”



Heathcliff/Fred

Fred 小時候有個跳跳床,大概 100 吋大,他記不太得了,回憶裡的東西總是會比原物還大上一些,再說他那會恐怕連四呎都沒有,Heathcliff 單手就能將他舉起來。

Victoria 姨媽送來跳跳床的第一個禮拜,Fred 每天可以在上頭跳六個小時,那東西是用超強彈性纖維 Dyneema Sk60織成,就算有十個小 Fred 在上頭跳都不會壞。

“少爺,麻煩您從上頭下來吃早餐。”Heathcliff 一手端著托盤,另一隻手上則掛著鬆軟乾淨的毛巾,好讓 Fred 隨時都拿把他淌滿整臉的汗給擦乾。

“把它丟上來。”

面無表情的管家抬頭看了看,這超級彈簧床的彈力是普通的好幾倍,現在他的小少爺輕輕一蹬就能跳兩層樓高。

“好的。”他倒數三聲,掐好力道,將麵包丟到一層樓半的位置。

Fred 便像......像隻優雅的小鷹隼一樣,在半空中叼住了那塊中間塗了高級奶油的 Ciabatta 麵包,繼續他的跳上跳下遊戲。

“太棒了,Heathcliff。”

“我的榮幸。”



Tadashi/Hiro infinite loop

第一次回到那天,Hiro 從發表會開始便顯得十分緊張,他甚至沒法好好的將微型機器塑造成他想要的模樣,展示頻頻出錯,解說磕磕絆絆,Tadashi 在台下擔心地看著他,不曉得為何突然之間,他的弟弟像是被什麼可怕的東西給奪去了心魂,語不成句,神態僵硬畏縮。

而發表會最後的結果,當然,是一蹋糊塗,但 Hiro 卻像是完全不在意他能不能進這所大學似的,和幾個朋友們匆匆擁抱了下,對於他們鼓勵安慰的話語沒有太大的反應,只一個勁的要 Tadashi 和他回家。

“ Hiro,你到底怎麼了?”青年不解的問道。

“沒什麼,我們快回去吧。”他用力推著Tadashi的腰,門口還離他們很遠。

但兩人身形相差太大,青年只是轉了個身,拉開 Hiro 的手,蹲下來看著他,神情裡帶著失望和擔憂,還有一絲幾不可察的執拗,“你不是很希望能得到卡拉漢教授的青睞嗎?你已經努力了這麼久,怎麼突然好像放棄了一樣?難道有什麼煩惱是我不知道的?”

“閉嘴,Tadashi,拜託……不要再說了。”他揮開 Tadashi 的手,既焦急又煩躁,但更多的是恐慌,只能毫無章法的推著人,和年長的 Hamada 來回拉扯著。

“ Hiro……!”

他們在會場一角爭執的時候,火災警報聲便響了起來,有什麼東西開始燃燒了,Hiro 反射性地望向他裝著微型機器的塑膠箱子那處,它們全都堆放在大廳的另一頭,但四周都是尖叫推擠的人潮,他什麼也沒看見。

更糟的是,他和 Tadashi 被擠散了,他著急地四處尋找對方身影,卻怎麼也找不到人,正想往更裡處鑽時,被一陌生人發現,那人以為他找不著逃生方向,好心地將他連扯帶拉的給拖了出來。

他還來不及咒罵,便聽見後方那爆炸聲像是設好的鬧鈴那樣準時響起。

熱風和震波帶著他往後滾了好幾圈,翻滾的視野裡沒有 Tadashi,沒有帽子,什麼也沒有。意識漸漸模糊,視野暗下去的時候,Hiro 又祈禱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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